清明祭父母满眼桃花凝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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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早清明,晚十一。也就是说,清明祭祀亲人要早点去。去父母坟前祭奠是我今天唯一重要的事情。哥哥姐姐们远在千里之外,只能遥寄哀思。

时光的流逝有多快啊?看着碑文上父母过世的时间,我不禁感叹,父亲离开我们已经7年了,母亲离开我们也5年了,而我却恍然如昨,感觉父母的音容笑貌依然在我的眼前萦绕。

女儿说: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天晚上我想吃肉夹馍,姥姥就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挪到厨房给我热着吃,那味道可香了,我记忆特别的深刻呢。每每想到这个记忆,我都想哭。

女儿是她姥姥姥爷看着长大的,感情特别的深。听着女儿很动情地诉说,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不想再说一句话。

父母过世的时间都是在春天,正是春暖花开,桃红柳绿的时节,不由得让人更是心痛哀伤。

我们没有费尽心机地把父母的骨灰安放到千里之外的故土,而是按照父母的遗愿把他们安息在他们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秦家河滩,一个特别向阳背风的半山坡上。就是不懂风水的我也一眼能看出这里的风水有多好:清明时节来扫墓时,看到的是坟前的麦苗正绿,坟头崖畔边迎春花正金灿灿地盛开着,不远处有几株盛开的粉粉的桃花和雪白的梨花;农历十一我们前来扫墓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崖畔边一片一片金色的野菊花正泼辣地盛开着,不远处还有几株挂满红彤彤柿子的柿子树。看着父母安息的环境,不是人间仙境,却也胜似桃园美景。想到劳苦一生的父母能安息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本沉重压抑的心情也清朗了许多。

俗话说,人生的光景几节过,前辈子好了后辈子坏,后辈子好了前辈子坏,但父母亲的一生中是非常坎坷艰难的。

五十年代,父亲别离家乡,一人在西安和宝鸡求学、工作,前后几年时间,长子,次子先后夭亡,对父母亲的打击非常大。母亲说,她当年带着11岁的长女几乎是慌里慌张地逃离似得离开老家投奔父亲的,匆匆走的时候她一针一线都想不起来带,就那样匆匆的走了,谁也想不到母亲这一走就是一辈子。

当时的父亲正在现在他们安息的村子里搞社教,母亲就先暂时安顿下来。谁知道更大的灾难又降落到他们的头上。他们的长女,一个聪明伶俐,勤奋好学的女孩子,一个莫名其妙的意外就永远的留在了一个她刚刚开始熟悉的地方。这个打击,对我的父母亲是毁灭性的。如果不是怀里还有一个十个月大嗷嗷待哺的小女儿(我现在的大姐),母亲肯定是活不下去了。

母亲说:村子里的人都说她很坚强,换做别人早就疯了。她说,我若疯了,我小小的女儿怎么办?不是更可怜了吗?

母爱,何其伟大?有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来表达,只需行动来诠释。

离开了那个让他们伤心的村子,母亲就在离父亲工作单位最近的村子---秦家河滩租房子安了家。

那时,正是国家最困难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各种物资短缺,母亲的奶水不足,全家都吃不饱,可为了大姐和大哥能有一点营养,父亲就经常专门坐火车到虢镇,因为,那时,只有火车上不要副食票可以买到半包饼干和一小罐炼乳,而为这一趟,父亲和母亲就要节省一个月,否则,家里下个月就揭不开锅了。

我小哥出生的时候,我们全家还没有自己的房子,租住在别人的房子里,常常受人歧视,父母决心一定要盖起自己的房子。

那时,父亲孤身一人在宝鸡,家里的亲戚都在老家,帮不上忙,全家都靠父亲微薄的工资和母亲不惜力气的辛勤劳作生活。

盖房开销大,父亲就一人到秦岭山里准备盖房的木料,一人装卸和运输,家里离秦岭山有八九十里路,父亲常常是整夜整夜的不能休息,而白天还有单位的工作。木料准备好了,盖房的土坯还没有着落,为了省钱,父亲就利用休息时间自己打起了土坯,从来没有做过土坯的父亲,挖土、装土、捶打、码放。因为没有经验,土坯经常倒塌,更有村里玩皮的小孩,故意在父亲不在的时候,推到父亲已码好的土坯,或者有时一场大雨也会将父亲的土坯冲毁。这时,父亲也不生气,只是笑一笑,说:“倒了就倒了,倒了我再垒。”盖房的土坯父亲整整准备了半年多,因为盖房,父亲也影响了当时工作,他当年作为县级领导干部的选拔和培养对象在户县参加学习和培训,到后来,因为家里盖房到最紧张的时候,他请了半个月假而遭到市委书记批评,最后也失去了提拔的机会。父亲在谈这段经历的时候,总是轻描淡写地说到:“这都是命,我一生没有做官的命。”

我们姊妹们也都不理解父亲当时的举动,认为父亲的房子盖得不值,仅仅为了一个房子,父亲不仅失去了升迁当大官的机会,也拒绝了一个到西安发展的机会。

渐渐懂事的我们常常会抱怨父亲:你一个解放前的大学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从你的身边溜走?你怎么能让我们跑到千里之外还要做一个从小备受排挤、备受歧视的外地农民?父亲听到这些抱怨,从不解释,只是沉默以对。

直到二零零年,都已在城市里安家落户的我们姊妹,仅仅只是为了圆父母亲盖新房的梦,我小哥将原先的土坯房推倒重新盖砖瓦房时,父亲盖的土坯房旧土竟将原来我们家低洼的地基垫高了将近一米,望着新房高高的地基,想着父亲当年的心血和付出,我小哥的眼眶里满是眼泪,他在父亲去世时写了一篇文章表达他当时的心情:我感动了,我们不能脱离父亲当时生活的环境去评价父亲,更不能用现在的眼光去要求父亲。父亲就是父亲,他是一个很平凡、很普通的人,他为儿女,为这个家付出了他全部的尽力和心血。而这些,也只是在我也做了父亲后,才深深地理解了“父亲”这两个字的含义。爸爸,“清风已逝,怅望家山云树渺;皓月犹存,空照灵帏父慈容”。

祭奠完父母,我们特意回到我曾经的家里看看。村里的老人也都渐渐离世,新一拨的孩子们,我只是看着眼熟,已经分不清是谁家的孩子了,但孩子们都知道这栋楼房的主人。父母去世后,家里就没有人住了,只是我们时不时的回家看看,替他们守护着着个他们视作宝贝的家。这栋小二楼盖的特别的结实,哪怕是在周围的家家户户现在都盖起了小二楼,父母的家也显得很特别。我知道,在父母的眼里,这不仅仅是一栋楼房,更是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的见证。

羊紫

怀念我的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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