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人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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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学琴是一个挺坚强的昆明女人,是一个以坚韧与忍耐而著称的昆明女人,她刚来我们山里的时候,连山路都不会走,总是爬坡腿软,下坡崴脚。但她从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开始,背着在我的老家出生的还在吃奶的小女儿小霞,天天与社员们起早摸黑出工,渐渐地从一个有点娇气的城市女人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一双磨出老茧的手与社员们一起挖地、锄草,再重的农活也能承担,再脏的农活也能忍受。每天收工,她背上孩子,怀里还抱着生火煮饭的柴草回家。后来,她家从周家搬到生产队让出的一间保管室里,与别人家的妇女一样养了一头猪,只是忙不过打猪草,那头猪只长到70多斤就宰了。我常看见她在鸡声里开门,在炊烟上升时梳她的长辫子。   

陈学琴的大女儿小蓓与我同岁,长得好看又可爱,我只能用我家门前那棵桃树盛开的桃花才能比喻那张笑逐春风的粉脸。现在想起她倚在我家桃树下的春天,我有一种回到唐朝崔护题诗都城南庄的感觉。初夏,我家的桃子熟了,小蓓想摘桃子吃,被我大哥阻止。我很同情她,就偷了三个桃子送她。她吃着桃子,脸比桃子还红。小蓓在乡村上学时,与我同桌,她的数学好,我的语文好,我们就互帮互学。她还会唱很多歌,如“北风吹,雪花飘”之类。她有很多连环画,曾借给我一本《智取威虎山》。冬天了,我们在教室里烧起柴火读书。有的同学欺负她,不让她烤火。因此,她每天来上学都穿得厚厚的,独自坐在课桌前读写造句和加减。我那时就知道怜香惜玉,让她与我一起烤火。   

陈学琴一家,在我们生产队生活了三年,因政策得到落实返回了昆明。她们走的时候,我家门前的桃花再度芬芳。她家说不上兴奋也说不上伤感,总之心情很复杂,也许有一种悲伤是无法悲伤的。但是,不管岁月如何流逝,这世界怎样变化,她一家是不会模糊我的故乡的,我的故乡肯定占据了她一家心灵史的部分。   

后来我听说,陈学琴给我家乡的一个人来过信,信中说她在昆明民族贸易大楼站柜台,她的丈夫是一家工厂的工程师,她的四个女儿都参加工作了。 

岁月悠悠,多少往事也随风飘散,我家门前那棵桃树已枯死多年,现在连灰烬都消失了。但我常对往事牵念,想知道陈学琴一家后来的经历和各种变故。我虽然常翻《春城晚报》,但始终看不到她家的消息。我虽然偶尔到昆明,但人海茫茫,就是陈学琴、小蓓、小超、小燕、小霞从我身边走过,或者在公共汽车上坐在我前后左右,我也认不出来。    

我只能把这一段在家乡经历的往事留在心中了。

编辑:龙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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