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刚才飞机上的一餐实在是不太好吃，两个人都没吃多少，所以此时都饥肠辘辘的了。餐厅也是一整面落地窗的设计，让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吃食都是自助式的，种类还挺丰富的，只是闻着味道都让人食欲大增。两人拿了一些吃的，选了靠窗的一个位置落座，深灰色的沙发看起来很简单，坐进去却能感觉得出应该也不便宜，软硬适宜，深度也刚刚好，特别的舒服，何知秋甚至觉得在这沙发上睡一宿都没问题。

不紧不慢的吃着，很快就到了日落的时间，太阳刚好从两山之间入海，那金灿灿耀眼的夕阳映在海面上，如果是有云的日子，晚霞应该是极美的。

何知秋从没见过这样的美景，她望着窗外许久都移不开眼，但她没有发现，吴曼对于窗外的美景看不见似的，就一直注视着坐在对面的她。

“你不去拿相机拍吗？”何知秋转回头，正撞上吴曼的目光，她甚至觉得那视线比这夕阳更灼人。

“不想拍。”吴曼笑着收回了视线。

何知秋有些不解，这么漂亮的风景都不拍，那她带了那么一大兜子相机镜头是来干嘛的？不过一直以来也不能用正常思维去猜吴曼的想法，所以何知秋也没怎么在意，她爱拍什么就去拍吧。

等她们吃完饭，天都快黑了，“是要明天上午去那个什么俱乐部吗？不是傍晚的飞机，来得及吗？”这会不会太赶了。

吴曼悠哉的拿了纸巾沾了沾嘴唇，“休息一会就过去，那边有夜场。”

两人又回到了房间，何知秋还是很好奇的站在那宽大的落地窗前看外面的景色，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但余晖依旧映在天边，天空的色彩变了又变。

吴曼坐在床边，慢悠悠的整理着她的器材，和来时似乎没什么区别，还是满满的一包，只是把换洗衣物之类的拿出叠好摆在床头。“累吗？还要在休息一会吗？”说话间就走到了何知秋的身旁。她离的那么近，何知秋一时有些心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累倒是不累，但你这拿了那么多相机镜头的，又要给人家拍什么宣传照吗？”猜想会不会是用她的手艺去换她们今天所需的花费。

“不拍他们。”吴曼没有多说，转身回去拎起了背包，“不累那就走吧。”

酒店因着和俱乐部是一个老板，所以两者之间有专门接驳的车辆，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何知秋以前也就是在普通的车行里玩过几辆车，和这种准专业的俱乐部相比，小儿科一样。跟着吴曼进门，早就有人候着迎接，引领着她们往里面走，“张总她有事不在s市，特意交待我们要好好招待两位。”

前面有吴曼在和那人寒暄，何知秋就十分有兴趣的打量起两边摆放的各种车辆，眼里闪着光。

“以前骑过车吗？”一位被指派过来的教练走过来，熟练的给她介绍起来。

“只骑过一些街车，这种赛车没骑过。”何知秋如实回答，她看了看这些保养的很好的车子，心里有些怯意，“都十几年前的事了，跟新手没什么区别。”

那教练眼神中有些佩服，笑着说道，“喜欢这些的女孩子可是不多。”

‘女孩子’，听了这个称呼，何知秋觉得脸上烧得慌。

不过那股尴尬很快就被两个人热烈的探讨起车子而被略过了，那教练非常尽职的给她讲起各种注意事项，因为何知秋有过经验，所以操作上理解的很快。“如果很久都没骑过了，可以先从这款国产小排量的开始，车子也轻，适合女生。其实也和街车差不了太多，就速度快了一点，压弯的时候注意减速。车子带限速，正好你先适应一下，觉得不太够的时候再换。”说着，在另一个人的帮助下，他把车子推了出来，让何知秋先踩上去试试，感觉一下。

“可以，我也怕一下子就骑太贵的车，再把车摔了。”

“摔车不怕，您别摔坏了就行~”然后又领着她去选合适的赛车服。

赛车服的款式很多，何知秋有些挑花了眼，虽然只要能起到防护作用，款式无所谓，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吴曼一直跟在她的身旁，指了指一件红黑色相间的，“我觉得这件挺好看的。”

“那就这件吧。”何知秋也挑的有些头疼，而且刚才教练给她讲解加上选车的时间，已经消耗了不少，她有些跃跃欲试的想赶紧去骑车。

“更衣间在这边。”教练又领着她们到更衣室，然后讲解了一下赛车服的穿脱，“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喊我就行。”

何知秋在隔间里脱着衣服，然后换上特殊的衬衣和衬裤，然后出来开始穿赛车服。那衣服应该是真皮的加了处理防火防撞的，但是又厚又重，还是个连体的，并不怎么好穿。吴曼放下了东西，在她身后帮她扯着赛车服，方便她伸手进去，然后把压在衣领里的头发小心的梳理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每次都是在各种各样的小事之间，逐渐升级，那么的自然。

这还是何知秋第一次穿这种赛车服，因为是为了骑车时做防护的，所以结构上都是为了骑行时的舒适，但站立和行走时候还是有些不舒服，整个人有点直不起身，略微佝偻着。

“还行吗？”何知秋十指交叉着整理手套，从镜子中询问在自己身后的吴曼。

那一双桃花眼，笑的弯弯的瞧着她，“非常好看。”

何知秋手臂下夹着头盔走出来，马上引得许多人驻足回首，教练帮她推着车子往赛道那边走，“这个头盔上有定位和视频传输，如果发生意外我们会第一时间赶到，所以放心骑。”说着，帮她把头盔戴好。

这头盔不似平常戴的那种，是完全把脑袋紧紧的固定在里面，几乎没什么空隙，何知秋感觉自己的脸都被挤在了一起，偏偏这个时候吴曼拿着相机拍她。“这有什么可拍的啊。”何知秋瞪她。

吴曼抿着嘴朝她乐，没回答。

何知秋穿着赛车服，戴着头盔，只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感觉是从未有过的深邃好看，那赛车服非常合身，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帅气，与平时那个烧烤店的老板娘完完全全不是一个人似的。这才是原原本本的她吧，有着一股热爱冒险的倔劲，这也是吴曼所喜欢的，不过连吴曼自己都想不出，她当时到底是怎么从那个站在烤炉后面整天冷着脸的人身上，读出这样的不同的。

吴曼说不清到底是哪刻起，就已经钟情于她。

也许是从第一次被她砸了猪蹄的讶异里，被她泼辣的性情吸引，十分的新鲜，也许是后来接触之后怜惜她生活的不易，也许是因为她偶尔的一个眼神，带着些冷傲与不甘，透着她那颗渴望纵横四海的心。

吴曼痴痴的站在一边，望着正骑在车上检查车子的何知秋，那英气十足的模样，让她怦然心动。

63

刚刚吴曼就拍了那一张，就没再拍了，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她，不想此刻打扰到她的兴奋感。

何知秋心急的扣下风镜，头盔中似乎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整个世界只余下眼前这一条蜿蜒的赛道。随着引擎运转，发出的轰鸣声，她就那样驶了出去，赛道两边地面上的引导灯飞速的向后掠去。她从来都喜欢这样的感觉，速度让她有种无限接近自由的感觉，不被生活所束缚，有了一股驾驭感。

因为，生活中的她什么都掌控不了。

那教练和吴曼在入口那里聊着天，本以为要等许久何知秋才能跑完一圈，便拉了椅子坐在那里，谁知道没多久的功夫，何知秋便从另一边驶来，逐渐减速停在了他们附近。

“啊？咋跑这么快，全速跑下来的？”他的眼里掩不住的惊讶。

“嗯。”何知秋稍微用劲才摘下了头盔，指节伸进发丝间理了理头发，她觉得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要多玩几辆才能过瘾，所以开的快了些，不过这车子又限速，也不算开的太快，她心里有数。

“咔嚓咔嚓”像机关枪一样的快门声随着她的动作响个不停，何知秋这才皱眉转头，见吴曼拿了相机冲着她估计拍了不下十几张，只这一瞬间。

那教练去帮她再选其他的车，何知秋走到吴曼的身边，“你这胶卷不要钱吗？”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吴曼不想错过每一个瞬间，就刚才那一系列摘盔理头发的动作，又飒又冷艳，看的吴曼脊背发麻。

“这是的卷，之前便宜的时候屯了一冰箱，约等于不要钱。”吴曼这样说着。

似乎终于在熟悉的事物中找到了些主场的感觉，不再像以前那样面对吴曼时带着自卑，何知秋朝着她笑，话语还是和以往一般，“折腾这一整天，头发都出油了，你少拍点吧。”

另一辆车很快被推了过来，教练介绍道，“这辆是进口四缸的，振动小，弯道性能很强。”何知秋又投入的和他交谈起来，聊着吴曼听不懂的术语，近在眼前的何知秋却显得有点遥远和陌生。不过吴曼总是想得开，她觉得她们的心应该是离得更近了一些，她看到了她隐藏着的另一面，非常迷人，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这样的魅力。

而何知秋飞驰在赛道上，似乎有一种回到了当初的感觉，剥脱了身上的自卑、压抑和痛苦，所有恼人的事，都被她甩在了身后，她自由了，虽然只有这片刻，但也足够了。这世上没有人是完完全全自由的，随心所欲的，即使是吴曼，她也还是要去做保洁，在拮据时也要取舍哪只镜头，她的拍摄也不会永远合心意，会有瓶颈，会有人生的意料之外。人人都在牢笼之中，自己的世界便是牢笼，所以人要与其他人相关联，让这世界逐渐扩展到无限大，直到那笼条远远的消失不见。

首要的第一步，就是打开那笼门，让人能够走进来。

没有再换车，何知秋觉得最好的就是当下这一辆，她不贪心，不会总是盼着下一辆会更好更舒适性能更好，只要是当下里适合的，便是最好的。

人不会活在过去或未来，人只能活在当下。

当何知秋将车子又停在了初始的位置时，时间竟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油箱里的油都所剩无几。虽然夜晚凉风习习温度很舒适，但厚重的皮衣，还是闷的她有些出汗。有纸巾递了过来，何知秋去接，抬眼便对上了那一双笑眯眯的桃花眼，心中似乎有着微不可闻的一声声响，也许是锁头打开的声音。

“还要再试试别的车子吗？”那教练在旁边出声。

何知秋擦了擦额头和鼻翼的细汗，“不了，太晚了，该回去了。”

教练点头道了一声好，正要推走那车子，却被吴曼拦了下来，“我想拍几张照片。”

何知秋以为她想拍车子，便让了开来，吴曼笑着朝她摆手，“知秋，你骑上去。”

“啊？还拍我啊？”刚才那‘机关枪’都突突了能有两卷了吧，还没拍够吗？“我，我要摆什么姿势吗？”以往吴曼都是偷偷抓拍她的，一旦让她摆姿势拍照，就哪哪都变得僵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吴曼也不急，端着另一台相机，低头取景对焦，“就正常骑车时候的感觉，对，下巴稍微仰起来一点，很好，放松点。”何知秋跟着她说的做，但就是还有些紧张感，表情没那么自然。

抬头看了看何知秋，吴曼抿嘴一乐，“要不，你就用你平时那种藐视的态度？就，‘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那种感觉。”

“哈，我啥时候那样了？”何知秋笑着说话间，一声明显的快门声响起，“你别像何俊似的，给我拍的嘴歪眼斜的。”

“来嘛，你酝酿一下。”吴曼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此刻的声音有多软，似撒娇央求似的。

何知秋也是拿她没办法，抬手将头发撩向另一边，正准备酝酿情绪，结果又是一声快门声，她眼睛微微一怔，心道，这胶卷怕是真的不要钱吧。

“对，就是这种气势，保持住，好的，知秋你太漂亮了你知道吗？”吴曼低头看着取景器里，手里的快门按个不停，过片、上弦，拍完了一卷没有像之前那样换胶卷，而是从旁边的椅子上拿了另一个后背，动作利落的卸下后背、安上后背，一气呵成，丝毫没有耽搁。

这应该就是她工作时的状态吧，何知秋心想。

所以何知秋有些明白了她那张抹了蜜似的嘴怎么什么东西都能夸的起来，也许是一种职业习惯吧，也可能她性格就是如此，毫不吝啬赞美，将别人的情绪掌控拿捏的恰到好处。虽不太了解摄影师这个行业，但何知秋只凭着朴素的直觉，便觉得这人大概就是天生适合做摄影师的料子，如果她认真的拍照片去赚钱，别说是她那一屋子的相机镜头，怕是一栋楼的也不在话下。

直到吴曼那五个‘弹夹’全部拍完，这才停了手，时钟又向后走了走。

等到何知秋换好衣服，已经是快十一点了，直到她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才看到了前厅那牌子上的价目表，怔怔的小声念着，“八百多。。。一小时？”虽然何知秋知道这种俱乐部肯定不便宜，但也没想到这么贵。

感觉到身边人脚步的停顿，吴曼也停了下来，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去，挽起她的胳膊，“没玩多久，也还好。”

“还好个屁！我们在这呆了几个小时了，得多少钱了！”何知秋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吴曼怂着肩膀感觉耳朵有点痒，好笑的看她，“那你玩的开心吗？开心就值得。”

“开心倒是开心，可是。。。”

“安心啦，以前我给别人拍一套形象照都是五千起的，上次给她家拍了十几个人，打了八折。”

“你。。。拍照这么贵的吗。。。”

“贵吗？”吴曼的眼神有些无辜，形象照这种东西都是最简单最便宜的了。

“。。。”

怪不得她说那胶卷约等于免费的，相比之下，确实是了吧。

64

虽然对于那昂贵的价格，何知秋还是有些在意，但这几小时绝对能算得上人生中最快乐的几个小时了。回酒店的路上，何知秋还开心的给吴曼讲刚才那些赛车，都是什么来头，价格几何，她都清楚。见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吴曼也觉得特别的开心，她喜欢这样的她，充满着生命力和希望。

又吃了一点宵夜才回了房间，洗过澡之后，何知秋就已经非常的疲倦了，往常她起得早睡得也早，很少会熬夜。可是吴曼是属于夜猫子类型的，因为她喜欢僻静的夜里，沉下心去冲洗她的胶卷，烘干、放大、整理，无人打扰。她虽喜欢社交，但更喜欢独处，沉浸在热爱的事业中。

“你困了先睡吧，我整理一下今天拍完的胶卷，马上就睡。”

“嗯，你不要熬夜。”尾音已经弱不可闻，何知秋困的睁不开眼了，趴在柔软舒适的床上，不消一刻便沉沉的睡去，似乎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吴曼还没什么睡意，她将房间内的灯全都关上，然后轻手轻脚的将三脚架和相机架在了窗边，虽然想拍星空，但今天的上弦月也能照着半个夜空，并不太适合。不过吴曼也不在意，无论怎样的景色都有其美感，并不是世人觉得美的就是美的。

因为要长时间的曝光，吴曼捏着快门线按下之后锁定好，就坐在靠窗边的那沙发里，一只手微微攥拳撑着脸颊，心里掐着时间。等待的过程中，她的眼神不自觉的就瞥向床上，那人睡的倒是安稳，好半天都没换过动作。

也不知是第几次的快门声响起，终于把睡着的人吵到，何知秋面朝着窗子相反的方向，微微睁眼，她旁边空无一人，那枕头上没有丝毫皱褶，应该是还没有人枕过。转过头去，果然在窗边的沙发里，有一个人影，“你怎么还没睡？”看了看手机，都已是凌晨。

“拍完这两张就睡了。”吴曼正在往相机里装着胶卷，动作特别的熟练，即使在漆黑的夜里，她也能准确而快速的把片子上好。“刚才我好像是看见了流星。”只是突然一闪而过的，吴曼甚至以为是自己睡眠不足的幻觉。

“流星？”醒了之后，何知秋也没什么睡意了，合着衣裳起身，走到了吴曼的旁边，歪着头往外看，“什么样的？亮吗？好看吗？”像孩童似的兴奋起来。

身后的人并没有马上回她，而是从她的身后轻轻的，一双手缓慢的从腰际两边伸过去，抱住了她。后背一下子就热了起来，那人的温度传递过来，她用脸颊在何知秋耳后的位置蹭了蹭，便将下巴慵懒的搭在了何知秋的肩头，声音有些哑哑的，“没你好看。”不似平时那番淡然的模样，那手臂虽然没怎么用力，却好像怎么都挣脱不开一样。

她们两个就好像两块磁石似的紧紧的吸贴在一块，分都分不开，何知秋也不想分开。

手指有些颤抖的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附在了那双手上，被人从身后这样抱着，何知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这感觉太让人眷恋。不过此时的她又有那么一点点紧张，这样暧昧到了极点的夜里，如果不做点什么似乎也说不过去。但自己这几年来一直忙于生计，根本都没有功夫起那个心思，而且之前生产之后前夫因为她的身材变形等原因，弃之如敝履，让她对于性之一事更是没了兴致。

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僵硬，以为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吴曼便没有做其他动作，就是那样慵懒的搂着她。其实吴曼还挺喜欢此时这样舒缓的节奏，暧昧到即将点燃前的这一刻，这才是最美妙的，性只是感情中的一种辅助，最终还是要归于爱。

不过如果何知秋想，她也不会拒绝。

“啊，真的有流星。”一道浅浅的光芒从天际滑过，转瞬即逝，“你看见了吗？”

何知秋兴奋的回头，刚好撞上搭在她肩头的吴曼，两个人的距离极近，呼吸都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带着淡淡的好闻的女人香。

吴曼直起了腰身，但并没松开搂着她的手，“许了什么愿？”

何知秋顿了顿，她刚才只顾着兴奋，根本没想到许愿这种东西，这都过后了，许了也不灵了吧，而且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许什么愿。愿这感情天长地久吗？她根本也不相信会有那么久的爱情，许愿自己赚大钱飞黄腾达吗？除非中彩票，她没那么大的本事。别的，她没什么在乎的。

“许愿你以后别再犯心脏病吓我！”何知秋挣开了她的怀抱，“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嗯，那不拍了。”但她似乎也没有收拾相机的动作，而是重新调整了一下相机，冲着她们两个的方向，“我们合照一张吧。”

“用开灯吗？这黑灯瞎火的能拍到什么。”

“没事，保持姿势不要动就行。”

“什么姿势？”

那人又重新在后边搂住了她，好像刚才一样的动作，一手捏着长长的快门线，嘴里念着倒数，相机清脆的快门声。吴曼的唇就贴在她的耳边，呵气出声道，“别动。”

何知秋只觉得那吹得不是风，那明明是吹在炭火上的热气，越烧越旺。一下子时间好似被拉长，不知道过了是十几秒还是十几分钟，直到她觉得眼睛干涩，腰身都有些发酸的时候，那快门声终于再次响起。

但黑暗中，盈盈月光下，身后的人并没有马上松开手，而是收紧了一些，耳边呼出的气还在，湿润的气息，柔软湿热的触感从耳垂一下子炸开，散到了四肢百骸。“别。。。”一声娇媚似喘息的声音，连何知秋自己都觉得陌生，只这么一个魅惑的挑逗，她便觉得自己可耻的湿透了。

吴曼笑着松开了她，并不急于一时的样子，让何知秋更是臊得慌，总觉得自己被她拿捏的稳稳的，像逃不开的猎物似的。

把相机都收拾妥当之后，这一次两个人一齐躺在了床上，被子里，吴曼的手扣在了她的手上，柔软的指头挤进她的指缝间，与她十指交缠的握在一起。吴曼偏过头道了声晚安，本以为她们两个就这样睡了，没想到何知秋竟先翻身过来，手搭在她的腰上，额头相抵着，“睡吧。”

阿姨有话要说

前两天在小红书上，突然有个陌生的女生来问我可不可以给她拍婚礼，她觉得我拍的照片都很好看。想了想，最后还是回绝了，首先是我用胶片拍的话，室内光线肯定是不太行的，尤其是酒店里办婚礼的各种射灯，可以预感到会翻车，就别耽误人家留存美好回忆的机会了。

再者，我拍人的水平真的一言难尽，周围朋友深受其害，小33应该有切身体会的，我俩去青岛那次，好像没给她拍出什么能看的照片。。。现在也就大受受同学还能在我的威逼利诱下让我拍几张练练手了，感恩！

用生命在取材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