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试骟刀选自从泾河畔走来

初试骟刀闫五姓那是六月的一天,队里请了个骟匠骟牛。我听到消息,即刻跑步赶到现场,目的是想看骟牛手术的全过程。拉牛保定我是内行,积极向前给骟匠帮忙。只两三分钟,手术顺利完成,打条据收手术费5元。我和骟匠拉起话谈技术方面的事,他看我懂行,便两人谈得很有机缘。队长见此情况,给了个顺手人情说:“今早的饭你管了,你们俩好好谈谈。”我没反对,就把匠人请到家。农村里没什么好吃的,母亲炒鸡蛋韭菜喝了点白酒,吃了顿家常便饭。匠人姓姜,四十多岁,人很朴实,是山西夏县人。每年春未秋初,他都来长武搞骟割已好多年了。他告诉我说:“我们夏县很多人都会骟割手艺,每年总有一批人要出来搞这行副业,走几个省份串好多地方。收入还可以,每趟好点挣三两千元,不好也挣个千二八百的。这行业手术不复杂,用时间少,几分钟结束。洗手、收款、生意结束,干脆利落。就是操心,这是生命关天的事。”我问他出门手续咋办?收入和生产队的经济分配关系?他说:“和生产队订个合同,交几百元记全年工分,参加当年分配、分粮分款不受影响,剩下的钱自个花费。只要生产大队开个证明信,便可到处跑。”他放低了声音:“这事各地税务,市管会都不管。兽医站也没人过问,可以说畅通无阻。陕西、甘肃各地区的骟匠人不多,大多都技术不过关,没人和你争。到一个地方住下来,自然有人会请你做活。每天到队里转一圈,只几个小时,逢天气不好,就不出门,挺自由自在的。只要人勤快,有挣不完的钱。”他说话无意,我听者有心,忽然眼前一亮,觉着这或许是条生活的出路,兽医学骟匠应该说不是难事。我自报家门,说明我上过兽医学校,现在家。他听后肃然起敬,告诉我如果能把兽医的手术麻醉、消毒、消炎防感染等技术用在割骟手术上,那可如虎添翼不得了!尤其是打破伤风针防手术后不得破伤风,那骟匠可就更能放心大胆地做活了。我县一个兽医就是这么做的,名望高的很,县上大部分的活被他做了,像我这种老粗才被迫出外寻活。他还告诉我,他在长武县带了一个徒弟叫“一撮毛”,因为下巴上有一黑痣长着毛。他每次来都住在西关尚家小店。饭后,我把他的自行车推到距我家十里路的庵里村塬上,免去他推车上坡之劳苦,他很感动。在坡头上休息时,我试探着说想学骟割手艺。并声明我不是长期跟着他学,只是想把挑猪、骟牛、骟羊看一遍,实习几个,用几天时间就行。他听了为难起来说:“臭行都有臭道理,也有臭规矩,干我们这行都怕带徒弟,因这有一个徒弟就绝一条生财路。我带了“一撮毛”,就遭到同行们批评。”我赶忙解释:“兽医是我的本行,割骟是兽医外科手术的一部分,它和开胸术、开腹术相比是小手术,我学它的目的是对我外科手术作填补,不会舍大求小改行当骟匠。”他看着我说的有道理,有学习诚心就答应说:“我看你人好、诚实才答应你。只是你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带了你。尚家小店你不能去,每天到八九点钟在店门口等我就行。”他接着又问:“你有自行车吗?”我答道:“对不起,我没有。”他想了想说:“行,我用自行车带上你。你准备什么时候来?”我不假思索地说:“明天。”他点头同意。我心里高兴,一路小跑到家。割骟,兽医学上把割除公畜的睾丸母畜的卵巢(有时也包括子宫)的外科手术叫“去势术”,民间叫“骟割术”,把对公畜的手术叫“骟”或“割”,把母畜的手术叫“摘”或“挑”。大家畜的母畜不去势,小家畜的母畜只做母猪和母狗,公兔和公鸡也去势。去势后的家畜失去性特征,性情温顺便于饲养,易上膘,抗病力增强。第一天早上五点钟,我便带了吃的馍就向县城出发,八点钟我已出现在尚家小店的门口,坐下吃馍等姜师傅出来。约九点左右他推着自行车出来了。我们会意地点头后,我远远地跟在他后面,出了西关后,我坐上他的自行车。到浅水村,便开始做活,我逮猪他挑。他给我简单的讲了术前保定方法和手术部位及一些要领。我用心地看着、记着。做完后又去了朱家沟,做活到十二点左右,他说收工。因为早饭过后,猪喂饱了不好挑,而且饭后人都忙他们的事去了,家里找不着人。一合计挑了大小猪十几个,骟了三只公羊,收入十元左右。回县上后他入店休息,我在街上转。约定饭后四点钟出发。下午我们去了地掌和米家墩村骟了三头牛,挑了十几头猪,挣20多元。全天收入30多元,我想这相当一个工人的月工资。天黑我赶回家。第二天,我还是早起走了二十五里路按时赶到。我们去了马坊村和彭公村,这天收了20多元。他叫我骟了五头公猪和三只公羊,骟牛挑猪没让做。第三天我赶到不一会儿,他出店门没推自行车,手里拄了一个铁筋拐杖,招呼我去了一家茶馆坐下来要了一壶茶,倒了两杯说:“骟匠这个活不复杂,见看就会,你已骟了猪骟了羊,其实牛和羊的骟法全一样,基本技术就是这样,聪明人不用学,笨人学不会,你聪明又是兽医,只要多实习就行了。”说着他拿出一把手术刀和铁拐杖一并递给我,“手术刀你先用着,如不合适,以后请好铁匠打几把。这根拐杖是我还没有自行车时用过的,在弯头处穿几根红布就是骟匠的旗子标志。记住开始做活手生,就到偏避的交通不便的地方去,那里没骟匠去,有活做也不怕出丑。要讲诚信,能做就做,不能做不强做,活没做好给人家讲明白,以后再补做,不能坑人,坑人就是坑自己。”我茫然地听着,他呷了口茶继续说:“我本想多带你几天,但是消息传得真快,‘一撮毛’和店老板已知道我带了徒弟。所以只能就此结束,你要理解我的难处。我谈不上是师父,算个引路人吧!做个朋友也行,祝你一路顺风!”事至此,我能说什么,起身向他深鞠躬,“姜师傅放心,我不论什么时候都尊你为师,谢谢你!再谢谢你!”他拿出几元钱给我,我坚决谢绝,“这钱说什么我都不能拿,往后我必报答你,保重!”我们分手了,我心情沉重。回家的路似乎比平时长了很多,我多用了半个钟头。路上我想了很多,跟姜师傅的两天时间太短了,只看了个皮毛,挑母猪和骟牛还没动手,心里没有底,手里也没把握,人常说“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但我觉着还是很万幸,姜师傅人不错,他接纳了我,引我入门,“师傅引进门,学艺在个人。”我斟酌自己还有优势,我学过家畜生理解剖学,知道生殖器官的解剖和构造及生理作用,只要看清楚,想明白,弄懂手术过程及原理就敢下手做,这是其他生手办不到的。骟割手艺不受社会条件管制,手术简便,交易过程快及客观的收入值得我为此一搏,特别是当前自己在经济方面狼狈不堪的窘迫状态也逼着我去试探究竟。回家后,我仔细重读了家畜生殖系统的解剖生理学,还找到在上学时偶尔机会买到的一本“畜禽阉割技术”这本书,从术前保定、消毒、手术程序和基本要点以及术后管理和并发症的治疗,再结合这几天实践对照,制定了一套手术方案。把一些细节想通想透,做到了心中有数,买了几样消毒药和止血药;用废旧红领巾撕成布条,拴在拐杖上,找好缝合针磨好手术刀,准备出发上路。跟姜师傅学骟匠,我没对家里任何人说过。这回要出远门我只悄悄告诉母亲一人。她很支持我:“人挪一步活,走出去或许能找到活人的新天地。”我怕告诉其他人,一是为免过多的人为我操心,二是怕事不成让人笑话。两天后的早上,我趁人还没起来就走出家门,红布条装在包里没敢挂。行李只有一个背包,装了些割骟用物。走过汤渠村和范家村已到大半早上,我想着早饭怎么办?这里已经没熟人,我把红布条挂在铁拐杖上扛起来招揽活路,想着有活做便有饭吃。那如果没活?又该咋办?我琢磨着,忽然想起大表姐嫁给山王村,就在前边的山上边,爬二三里坡路便是她家。先解决了早饭再说。目的地有了,腿上来劲,很快爬到半坡。一个人见我扛着骟匠的幌子便叫我挑猪,公猪我挑过,手术顺当麻利,做母猪我犯了愁,这是第一次挑,心里没底,未免紧张起来,腿跟着发抖,细一想在这个山沟里只有主人和自己,慢慢来又没人看笑话,只要按方法把活做成就行。想清楚了,心也定了,腿不抖了。我按照要求找准开口的部位割开,插入食指摸出子宫和卵巢摘除后缝合上皮肤,手术顺利成功,这使我高兴万分。想在他家吃饭,他说女人不在家没人做,收费一元我只能离开。收起红布条我到了表姐家。多年不见,一家人很亲热,问我何故突然来临?我慌称有事路过。中午天热,表姐留住我不让走,擀长面招待。饭后我扛着红布条铁杖继续上路。过了泾川县境内的后河村到沟门前村,有人招呼要挑猪,这是一对月龄40天左右的小猪,主人刚喂过肚子很饱,手术不好做,我答应明天我过来再做,那人怕我走了不来,便纵容我做。公猪好做手术顺利,母猪小只能用“小挑花”手术,一刀扎进,子宫未冒出来,下指头摸我没把握,只好告诉他等两天后我一定来补做,他翻脸了,说这猪可能有危险,又不认识我,要我押上保险钱,我只有一元,争了半天他发现我背包有听诊器,说把它放下才放行。我同意,放下听诊器。一出村我坐在路边想,挑了两对猪一成功一失败,我怀疑起了自己的本事。大凡是手艺,学精了便是利,学不好反受其害,这是玩生命的活儿,出事就不得了,我赔得起不?算了吧,回家,我扛起铁杖往回走。走了几步,我蹲下来了,思想做着激烈的斗争。这一回头,又怎么办?恐怕再没胆量闯了,向前或许是出路,回家表示这条路算走完了。这样吧,明天再试试看,如果实在不行,回家也不迟。扛起铁杖我又向前走开了。太阳快落山了,我开始寻思着晚上去那儿住呢?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一个放了学的小学生叫住我,说他家有个猪娃要骟,他爸正急着找骟匠。我问他家有住处没?他说可以和他爷爷一起住。我心里高兴,跟他上山到家。这是一家厚道人,晚上烙油饼馍给我吃,老人很和气和我住在一起,第二天早起给他割了猪。到了长武城村,巧遇队里的兽医防疫员叫挑猪。他熟悉村上情况,说城上下几个队有20多头小猪待挑。我说:“给你挑猪不收费,麻烦你给我带路行不?”他是热心人,一口答应行。因为是早晨猪是空腹,猪的月龄小正是手术最佳期,我定住神屏住气小心翼翼地用“小挑花术”,试着做第一头小母猪,一刀扎下子宫一下从开口冒出来,一分多钟手术成功,我浑身燥热,脸都红了,直想喊“万岁!”第一个成功便有第二个,手术越做胆越大越顺利,一早晨把20多头猪挑完,挣了十元零五角钱。我和防疫员认了同行,还交了朋友,他给我管了饭。这是一个难忘的日子,是值得纪念的早晨,也值得记住的地方,还有那位值得感谢的朋友兼同行。20多头猪顺利完成手术,一下子坚定了我走这条路信心。我也总结了经验,犟手活和饱食猪一定不能做。从城西沟到南河村一路做活到日落,摘猪三十六头,基本都顺利,我高兴地晚上不能入睡。第三天,再往前走,路上活不断,晚上住罗汉洞。第四日,我过泾河到北面,走半天根本没活做。上午时分,我正冒酷热在崎岖的山路跋涉,没注意到天气突变雷阵雨突至,我赶紧向人家跑去,到门口我站住正准备打招呼,“快进来!快进来避雨!”我跟声音进了窑门,他家是开院,雨似倾盆下个不停。我千谢万谢主人的仗义。主人介绍说他也是手艺人,会炸油糕。经常出门跟集赶会,知道出门人的难处,帮人就是帮自己。我点头称是,他姓李,近五十岁,有个五六岁的孩子,老伴忙着为我做饭。看得出他得子迟,对儿子特别疼爱。饭后,雨继续下着,小孩在画画,虽然画不成样,他还是努力地画着,画不出来时就叫父亲画,父亲无能为力。这下该我表现了,我极显美术之“才华”,他要什么,我便画出什么,半个时辰我画完一本图画本,在孩子眼里我是个“天才”,在老李两口眼里我是个“能人”,孩子喜欢了,他俩跟着高兴。老李问我上过学没有,我如实告诉了我上过学的往事。他笑着说:“难怪今天喜鹊树上叫,原来我家来贵人了,失敬!失敬!”我急回说:“不敢当!不敢当!”他问我“写信没问题吧?”我开着玩笑顺口回答“小菜一碟!”他说有一封特殊的信要写,我说愿听其详。老李介绍说:“他家邻居是一对青年夫妇,男人老实,女人长得漂亮,被一村干部引诱两人好上了。男人惹不起村干部,又管不住女人,干了几仗后,一气出门到新疆去了,一去两年没回家。后来这女人生了孩子,村干部怕老婆不敢管,坐月子时没办法,我老伴念其可怜又是邻居才帮了她忙。小媳妇带孩子一年多了吃尽苦头,现在回心转意,想叫男人回来一心一意过日子,可苦于没人写信,她的情况又不好求人,今天遇到你是个好机会。”我问“男人见信后肯回来?”“那男的是老实人,家又穷,娶个媳妇不容易,只要女的能回头,他不会不愿意回来。”老李解释说。我问“有男人地址吗?”“有,男的给他亲戚来过信,问家里情况,这封信转到了我手里。”“没问题,包你满意。”我认真地说。说着老李叫来了那媳妇,过来时抱着一个一岁多大的女孩。媳妇对我说:“男人没良心,出门两年多了,不知道回家,让我们娘俩受罪,写信叫他赶紧回来。”说时眼里还噙着泪花。我心里已知底,只说:“夫妻间的信不能下命令,应讲亲情以情动人,多说些相亲相爱的话才能感动他,你同意的话我就写。”她点头同意。用不多时,一封热情洋溢、柔情似水的情书一挥而就,我是用庄稼汉的话写的,倍感亲切。我读给他们听,大家满意,那媳妇说:“你写了我想说而说不出来的话……”一时间热泪盈眶,再三道谢。说明天的早饭她来管,叫老李家也别做饭。第二天一早,那媳妇送来一大摞烙油饼和二十几个鸡蛋,李嫂炒了鸡蛋,还合苞了鸡蛋大家吃。饭后剩下油饼还不少,老李在我走时,硬是给我带了好几张。路上我在想,有知识就是好,别人看不见,又抢不着,带着又不累,用着就值钱,它才是最宝贵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走过河又到泾河南路上,往回走,到沟门前村,我重新做了那头未挑好的猪,取回了听诊器。过了长庆桥沿西郭村、东郭村,再到贾家村用时一天半,还挑骟猪几十头。贾家村的亲戚已认出了我,我也给他家挑了猪,到此时我也不必要隐埋,就公开我当了骟匠。回家来一计算共用六天时间挣了70多块钱。这在当时来说是一个可观的数目,因为生产队的劳动日才值三毛多钱。我如数交给父亲,家里人才知道我能挣钱了。当下笑逐颜开、皆大欢喜。我成功了,生活压力小了,倍感轻松。我感到了这个世界有各种缝隙,各种道路,每个缝隙通过后都有一番天地,每条道路上都有自由与幸福,关键是你得去钻去走。我上县城找到鱼宽厚同学,告诉了这一喜人的经过。处在和我相同境地的他,也为之眼前一亮。认为这是可取的出路,极愿意同我去闯一闯,于是我们找了他队里一名铁匠,按我们的要求打制了牛鼻钳手术刀,保定用铁拉环自制了缝合针等一应工具。一切准备就绪,我俩先到我家取了铁手杖及衣物,沿泾河徒步西行。晚上住在我曾做过驴直肠手术的野王村。熟人来了,队上热情款待。第二天,上到了泾川县瓮城塬面上,我俩一路走着、笑着、唱着,比起我第一次出行时孤独、提心吊胆的情景,舒坦多了。沿路有生产队里的桃园、瓜园,和看管的人说说笑笑,拉拉话,交流一下感情,免费品尝了不少鲜桃甜瓜。正愁午饭没着落的时候,生意来了。饲养员告诉我们,队里养的五个公牛犊长大了,队长说过,准备要骟。我俩找到队长,以每头五元的手术费将生意谈成。说实话自己还没骟过牛,但是骟过羊,知道牛和羊的睾丸解剖结构完全一样,手术方法也相同,所以心中有数。便大胆执刀做了第一头牛的手术,顺利成功。接下来又做了三头,鱼宽厚试做了一头,也很顺当,客主双方都满意。万事开头难,我俩心中欢喜,打手祝贺胜利。为保证术后安全,队长留下我们住了一夜。翌日,早饭后我们继续西行找活。到荔堡镇,又下川到了罗汉洞镇,再上塬到了高平镇。一路走来,用了七天时间,做小活不多,却骟了二十多头牛,挣得一百多元钱,两人平分账目,皆大欢喜。更高兴的是我们已学会了骟牛,几经实习,基本手术掌握了,坚定了信心。接下来,我俩还合作出行过几次,一段时日后,两人都能挑猪骟牛,便分开各自做活。那年月,生产队的社员没有其他经济收入,觉着养猪是个“零攒整”的挣钱门路,用野菜、野草加上麸皮、杂粮磨面后的剩余物和庄稼的桔杆籽皮粉,再用少许精料,便可喂成肥猪,交肉食公司可卖得几十元现钱,补贴家用。这是当时农民变废为宝的好办法和增加收入的唯一出路,所以大家仿效,多数家庭都养了猪,这给割骟行业提供了资源和市场。农村本来有会割骟的人,但那些人都不是专业。技术陈旧落后,挑猪要等猪仔长成半大,手术时把猪倒着吊起来,割二寸多长的创口,伸两个手指进入腹肉掏花肠,手术时间长,达二三十分钟,要缝合几针而且出血多,不安全。没法和现在的“小挑花”手术割不到一公分长的刀口,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的不缝合、不流血的快捷安全效果相提并论。人们知道新手术方法以后,老办法必然遭淘汰,这使我有了施展拳脚的用武之地。我开始走乡串队,从家里出发沿泾河川向下游走,先后走过齐宇河、石杨河、柳沟村,到过芋元乡、相公镇、冉店乡的大部分村队,送手术上门,方便畜主,以诚信和安全为他们服务,给手术费多少不计较,手头不方便的可以欠账,真有困难者哈哈一笑,免费完事。和他们亲亲热热,说说笑笑,饭时有得吃,晚上有住处,客主融在一起。实践证明,这样做对我做活很有利,二十多天入账一百多元。钱虽不多,可帮了我大忙,救了急,加上前两次出外收入,我还了急紧的几项债务,让人松了口气。还扯了一身灯心绒做外套衣服的材料,兑现了结婚时对玉兰的承诺。我人晒黑了,身子变瘦了,但精神好了。手艺有了,能挣钱了,我的心并没放下,感到自己是手艺才入门,只学了一小部分技能,而且很皮毛,工夫不到家,还没见过骟骡骟马及驴这些大活,也没做过挑猪婆,摘狗,阉公鸡这类难度大的小活。常言道,“不怕不挣钱,但怕艺不全”。自己艺不全术不精,连本人都不放心怎么能让别人放心呢。经过悉心思考,我觉着光靠自己摸索来提高手艺,走弯路费时间不要说,更重要的是手术的对象是活物,出问题就是毙命,责任担不起。解决问题的捷径只有从师学艺。借助先辈们的经验和方法,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我必需让手艺“登堂入室”进得了大市场,见得了大世面,不能总在边远偏避地方将就着做活,挣零钱往前混,希望有个提高自己技能的机会。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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