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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明一件事，我喜欢你。显然，我被你吸引了。如果你也愿意的话，希望我们能再见面。”

“我也这么想的。”

“可我们无法拥有一段长久、正式的感情。”

“真的吗？为什么？”

“一段长久的感情不能以欲望和愉悦为基础。因为这两者的保质期不长。”

“长久的感情应该源自共同的兴趣，对未来组建家庭的共识。这和愉悦毫无关系。”

“还有，我已经结婚了。”

假期在家看了这部法国电影《所言所行》。

电影里，所有人都在出轨所有人。

男主喜欢的姑娘喜欢上了男主的朋友，两个人在一起后，姑娘又出轨了男主。

女主喜欢的男人喜欢上了女主的朋友，于是女主和一个没那么喜欢的有妇之夫在一起，之后又出轨了有妇之夫的弟弟——男主。

关系乱得跟绕口令似的。

每个人似乎都在谈论“感情”。

每个都有自己的一套分析和逻辑。

但人们的所言和所行，又都是分裂的。

故事始于男主去乡下哥哥家做客。

哥哥不在，嫂子女主在家招呼他。

两个人很快进入谈心环节。

男主讲起了自己的一段三角恋往事。

男主有个喜欢的姑娘，俩人本来有机会在一起。

但姑娘偏偏有点“叛逆”。

“和你相处很愉快，但我的确没有动心。我无法想象自己和你约会。”

“为什么？”

“因为大家期待我们成为一对。我的朋友说我们成为情侣一定羡煞旁人。我听着不舒服。一旦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感觉就好像他人替我做的决定。”

“要是没有人这么说的话，我们有可能吗？”

“我不知道，或许吧。”

“我不喜欢大家都喜欢的东西。要是大家都喜欢一本书或一部电影，我就没有了看的欲望。”

姑娘如是说。

某个聚会上，俩人再度相遇。

但这次姑娘跟男主身边的朋友擦出了火花。

因为姑娘无论说什么，朋友都在怼她。

这反倒激起了姑娘的兴趣。

姑娘对待爱情有自己一套理论，她不喜欢跟相似的人在一起，而是喜欢充满未知的人。

“与相似的人谈恋爱本质上是自私自利。如果你因为对方帅气，喜欢猫和莫扎特从而选择他。这是资本累积，不是爱情。”

“如果无法抗拒彼此的吸引呢？”

“一回事啊。这仅仅是为了满足感官上的饥渴。暂时借用对方的身体灭火罢了。”

姑娘如是说。

聚会结束，朋友跟男主说：“我只是想激怒她，没想要诱惑她。”

很快，姑娘和朋友同居了。

因为房子太大了，他们还邀请男主也搬来同住。

不知道是出于某种自虐倾向，还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心理。

男主决定搬过去一起住。

然后嘛……我们就看到经典狗血的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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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姑娘和朋友开始闹分手，朋友搬走了。

房间里留下男主和姑娘俩人。

这一天，月黑风高。

半夜，两个口渴的人，在冰箱前相遇。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天雷滚滚，干柴烈火。

男主本以为自己上位成功。

但没多久，姑娘又和朋友和好了。

男主发现自己始终是个备胎，最后搬出了公寓。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这两个人的消息了。

听完男主讲的三角恋故事。

女主当即表示，哇这么刺激的吗？

礼尚往来，我也给你讲一个我的故事吧。

那时候女主正爱着才华横溢的导演，但导演偏偏爱的是她朋友。

某个夜晚，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街头搭讪女主。

心灰意冷的女主决定带他回家取暖。

事毕，男人想与女主改日再约。

于是他们在床上发生如下对话：

女：“我不会和已婚男人约会的。”

男：“我不该告诉你的。”

女：“那样的话，我都不会和你上床。”

男：“那你为什么想和我睡？”

女：“因为你已经结婚了。我觉得你不会想继续下去。”

完美自洽，逻辑满分。

说完两个人就继续下去了。

而这个男人，正是男主的哥哥。

女主对待感情有自己的一套思考体系。动不动就跟哥哥引经据典。

电影里，她讲到一个哲学概念「欲望模仿理论」。

简单讲呢，就是欲望的本质是“模仿”。

别的小朋友有的你也想要有。

别的小朋友想要你的东西，你会重新燃起对这个东西的欲望。

“如果你太太知道我对你有欲望。这可能会重新激起她对你的欲望。于是，你成了欲望的对象，你是欲望的来源。或者说，如果你太太被其他男人所欲望，这可能会让你重新对她产生欲望。”

放到三角恋里，欲望模仿还可能促进关系发展呢。

反正最后哥哥离开了妻子，和女主走到了一起。

女主讲完她的故事，男主当即表示你和我哥这事儿也挺刺激的。

但我自己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三角恋了。

太痛苦了。

女主：“你不开心是因为失去了一个朋友，还是因为你对那个姑娘还有感情？”

男主：“不，最让我难过的是我的屈辱感。”

“我屈服于她对我的吸引，结果背叛了朋友，又羞辱了自己。”

女主安慰他：“书和电影里都说了，我们在欲望面前太过渺小。不去抵抗，是人性的一部分。”

男主：“不，人性不是这样的。人性意味着有能力去抵抗。”

“反正我再也不想经历这破事儿了。”

男主来到露台上吸烟。

女主跟过来要和他继续打“辩论”。

女主：“你也别背负太多了。不全是你错。”

男主：“是我对她表达了我的欲望。然后才触发了她的欲望。”

女主：“表达欲望不是一件错事。”

男主：“有些情况里是。”

女主：“表达欲望不意味着行动。”

男主：“但它可以是触发器，导火索。”

女主：“如果从别人那里得到了快乐而不表达，这样的世界太可悲了。”

“人可以表达欲望但不对此采取行动。哪怕你并不是单身。关键是怎么去表达。”

“可以是一个眼神说是的我想要你，是的你也想要我，我们不能做什么，因为我们都和别人在一起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能相遇我就很高兴了。”

女主再次凭借她完美自洽的逻辑赢了。

男主又开始经历他口中“再也不想经历”的事儿了。

两个人——

整部电影基本就在各种混乱关系中，借由角色，讨论人性中的爱与欲望。

人们用所言为自己的所行开脱。

所行又与自己的所言割裂。

道德从中被完全摘除了。

电影名字《所言所行》更像是某种讽刺。

说一套，做一套。

如果说，爱与欲是人性初始的本能。

那么你觉得道德也是人性的一部分吗？

即使是后天人类社会契约所形成的某种规范，我认为道德感也会成为人性的一部分。

不是只有初始的本能可以是人性，我们后天的种种经历与行为，才组成了我们更完整的人性。

无法抵抗欲望与诱惑，是人性的一部分。

有能力去抵抗它们，同样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想起一句老话：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你怎么想怎么说，与你实际怎么做。

有时候，这就是人性的云泥之别。